石青公司陈月坤发表散文《母亲做的坎肩》
发布时间:2022-12-13 来源: 河北省交通运输厅 作者:佚名
疫情在家,收拾屋子,看见了母亲生前给我做的小坎肩。坎肩是里外两层的,外面是红底棕边长方格子样式的棉布,里面是红底黑色圆点的绒布。这是母亲在买了缝纫机后应我的要求给我做的,腰身特有型,穿在里面既服帖又暖和,外穿也好看,我喜欢极了。
小时候,母亲给做的棉袄、棉裤基本都是上下一个桶形,因为那会儿的面料大都没有弹性。那时候冬天半夜一刮风,母亲担心我们姐儿仨挨冻,就连夜赶制棉衣。母亲做衣服很有自信,极少用尺子量,基本都是用眼看着差不多就下剪子,做出来也只稍稍肥大些,为着里面再套里衣。我们的棉袄、棉裤都有现成的里和面,先把棉袄、棉裤的布片缝上两个边,面料反着往上蓄棉花,再将里和面分开包住棉花,引上几道线将棉花固定好;接着将前片、后片合到一起缝上领子,再和两边袖子缝到一起就有了棉袄的初形。母亲是先缝外面,再缝里子,最后缝住衣服下摆,这样做出来的棉袄平整又好看。衣服大致做好后,还需要在左边的前门襟上缝一条半公分左右的布边,缝的时候空出扣眼,在另外一边门襟对应位置钉上黑扣,这样一件棉袄就做好啦。棉裤也一样,先缝片,两片分别合上裤腿和裤裆,最后往上缝裤腰,再沿着裤腰中间分别缝上两根粗点的布绳,这就算是腰带。说着简单,可那时没有机器,半个晚上母亲就单靠一双手、一根针要做出上下6件棉衣,时间上也很是紧张,所以每次早上醒来,母亲总让我再多睡一会,并略带愧疚地安抚我道:“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你哥哥姐姐要上学,他们的要先做,你再等等。”同时,她手里的活一下没停,所以我总是最后一个穿上棉衣的。当时母亲做得飞快,所以衣型不够细致,但是我们几个在那个没有暖气的年代却从没有挨过冻。
那会儿母亲就在煤油灯下做棉衣,家里那盏自制的煤油灯陪伴着母亲熬过了无数个冬夜。因为怕费油,家里的油捻都做得很细,直径最多也就3毫米,点灯后,真就是黄豆般大小的烛火,微弱极了。就在那昏暗的油灯下,母亲做了很多年针线活,才盼来了电灯。至今我还清晰记得母亲的唠叨:“花不花,四十八,看看,我这还没到呢,眼就花了。”那一年母亲43岁,后来只要我在家,每次纫针都得我来。
我上初中后,家里经济状况好转一些,母亲终于有了缝纫机,上海飞人牌的,当时花了170元,母亲心疼了许久。那会儿,母亲用姐姐结婚剩下的格子布,按着我的身材比划着裁剪一番,用缝纫机做了这件我最喜欢的小坎肩,当时我穿上后激动得不知道在地上转了多少圈。后来日子越过越宽裕,外面卖的衣服样式也多,母亲就很少做这种稍微讲究点的衣服了。但是母亲亲手给我做的小坎肩,虽已不能穿了,我却一直珍藏着。
窗外,北风呼呼地吹着,屋内却特别暖和,怀里抱着母亲给我做的小坎肩,我睡意朦胧,心却清醒,多想再回到小时候,还是那个小屋,还是那个冬日早晨,我睁眼就听见母亲说:“三儿,再睡会儿啊,马上就好”。(陈月坤)
编辑:王冉冉 审核:张贺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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