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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张涵予、欧豪、袁泉表演的那些民航一线素人

发布时间:2019-09-19 来源: 作者:

民航和电影,风马牛不相及,

因一部电影,平行线式的运转轨迹便有了交集。

它们都如精密机械一般,

环环相扣的齿轮“滴滴答答”地转动,

串联起整个世界。

在成都,本刊记者见到了为《中国机长》主演们培训的乘务教员,在影棚里现场教学和把关的飞行顾问,还有地服、机场急救医生等等在影片中本色出演的民航一线员工。先来看看他们眼中与电影的一次亲密接触~

四川航空培训中心

“空姐诞生记”

踏进舱门,飞机内过道敞亮,座椅整洁,光线也恰到好处……一切都和真实机舱一样,但又全然不同——这里是四川航空的全动模拟舱,乘务学员在这里破茧成蝶,飞向蓝天。

刚接到《中国机长》的演员培训工作时,刘娣蓉对此充满兴奋。这位川航培训中心的乘务教员,将与另外三位教员共同负责对饰演乘务组的袁泉、李沁、张天爱等人进行培训。

“本以为明星来了会是前呼后拥镜头开路的轰动,没想到后来培训结束,大家还在问明星来了吗?怎么没看到呀?”见到演员本人后,她们素颜、简单低调的穿着也颠覆了刘娣蓉对明星的印象:“没什么架子,也不娇气,每个人都是抱着认真的态度在学习。”

四川航空培训中心乘务教员带领学员进行舱门训练课程。

这次培训时间紧、任务重,教员们需要将普通乘务员三个月的培训内容浓缩在演员仅有的三天培训期内。为此,刘娣蓉她们重新制作了教学课件和视频,力求让演员在最短时间内掌握乘务工作的内容。笑容仪态、站坐行走、端拿倒送,看似普通的细节实则都需要专业的培训。

“让我感触很深的是所有演员模仿能力都很强,很容易有情境感,容易进入状态。教员讲一次、示范一次,她们就可以掌握七八分,确实展现了演员的专业素质。”刘娣蓉说。

由于电影的背景是驾驶舱风挡玻璃爆裂脱落导致座舱失压,在演员培训的过程中,也安排了专门的失压处置培训。几位“新学员”学习了如何控制客舱秩序,告知旅客固定身体、戴好氧气面罩,做好客舱与驾驶舱的沟通,还有降落后的应急撤离跳滑梯程序等等,一如“5·14 事件”中,乘务组那句“请相信我们,我们有信心、有能力保证大家的安全”的坚定承诺。

32000 英尺,婉约佳人成为高空守护者,零下40℃,这是日夜训练铸就的坚毅和勇敢。每年,乘务员们都要参加复训,学习重要知识点和各类更新资料,提升应急处置能力,在紧急撤离、失火处置、水上迫降、急救等方面重新进行训练和考核。“当这样的事情真正发生,就会知道安全并不是口号,而是在日常训练中必须重视落实的。”

环游世界、自在飞行——空姐这份职业也许是很多女生的梦想,甚至其中一位饰演空乘的演员曾经也有这个小心愿,但真正亲身演绎后,她们才理解了个中辛苦,体会了空姐肩上的责任和负担。

三天的培训只能简单勾勒乘务工作的基本内容,而电影背后的民航工作却是很多人倾尽一生的事业,那是凝结在所有民航人心中的崇高坚守,也是民航人为之奋斗的蓝天。多年飞行后,刘娣蓉感叹:“飞得越久,就越敬畏飞行。”

成都

四川航空培训中心

“严字当头的飞行顾问”

2019 年春节前夕,接到博纳影业担任《中国机长》剧组飞行顾问的邀请和川航的委派后,四川航空培训中心A320 机型高高原机长、模拟机教员谢铁民,接连熬了三晚,写出一份长达12 页、四千余字的《关于电影

中国机长 飞行部分的意见和建议》。

在这份文件里,针对飞行员相关的剧情、语言、动作、手势甚至神态,谢铁民分类列出了建议、调整、提示等部分,每一条都采用口语化的阐述,挨个配上事例方便剧组理解。

四川航空培训中心A320 机型高高原机长、模拟机教员谢铁民

例如,起飞前机长绕机检查的镜头,他建议可以“轻轻拍打抚摸,因为飞机是我们的伙伴,这是我们老飞行员普遍的感情动作”,以表现对飞机的喜爱;在飞机失压前后的表现手法上,谢铁民根据飞机结构设计和物理属性,针对驾驶舱内的环境和飞行员的肢体语言提出意见,让时间点尽量符合物理常识。

当死磕专业标准的民航人遇上追求艺术呈现的电影人,片场没少上演“针锋相对”的时刻。谢铁民和编剧常常试图互相说服对方,着急的时候他甚至搬出了航空原理的专业知识。“这种冲突性必须要我们互相去理解”,第一次接触电影拍摄的谢铁民非常尊重艺术加工的考虑,也希望可以发挥自己的专业特长,让大荧幕上的影像离真实的飞行程序近一点。

飞行教员带领学员在模拟机里进行“A320 型别等级模拟机训练”。

饰演飞行员的张涵予、欧豪、杜江进模拟驾驶舱之前,会非常认真地跟谢铁民和另一位飞行顾问交流飞行的感觉,两位顾问也会为他们示范动作和手势,比如机长和副驾驶的坐姿需要侧着半对对方、互相观察设备和表情,比如操纵杆最远拉到什么程度。

影棚内,一声清脆的打板声响后,导演喊Action,演员进入角色,飞行技术顾问们就一条一条地仔细“监工”,有不合适的地方告知导演,紧接着就是那句熟悉的“再来一条”。

作为长期从事飞行教学和各种科目培训检查任务的教员,谢铁民不仅在片场高要求,在日常工作中对学员的训练更是“苛刻到像教育孩子一样”。飞行员的标准喊话,简单说就是起飞、爬升、巡航和下降阶段分别使用的相对固定的语言,谢铁民的标准是多一个字都不行。

“你说一句话也许不会导致什么结果,但长此以往就变成了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而飞行必须要养成良好的习惯。”

电影镜头里展现出自己的日常工作场景,对谢铁民来说十分耳目一新,飞机最终平安落地那场戏甚至让他落了泪。“我对‘5·14事件’很熟悉,这个镜头一下就拉近了和这个事件的距离,我想到常人难以想象处理这件事情的难度,更觉得机组的不易。”

成都

成都双流国际机场

“机场的最强大脑”

航班落地后是停靠廊桥还是需要摆渡车?什么时候装配餐食?旅客几点开始登机?在偌大的成都双流国际机场,一架航班起降涉及的部门双手也数不过来,它们都拥有一个共同的“大脑”——机场指挥中心。

机场指挥中心是机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司令部,各类运行控制信息在这里完成收集、处理与发布。而一旦发生突发状况,这里就变身应急救援的处置会商中心,集中迅速地作出紧急事件的处理决策。

成都双流机场指挥中心

川航“5·14 事件”发生以后,双流机场第一时间得到消息的就是指挥中心。指挥中心副主任汪健亲身参与了“5·14”当天高效迅速的应急救援工作,时隔大半年,他又带着《中国机长》剧组穿越回了那个清晨。

《中国机长》在成都双流机场拍摄的一场重头戏,就是飞机平安落地成都后,机坪上的地面救援场景。在集中拍摄的五天时间里,汪健把办公室从指挥室搬到了片场,手里的对讲机从早到晚呼声不断。毕竟一个大场面镜头,布置起来可能涉及十几个应急保障单位的协作。

跑道灯光如何设置,地面应急救援车辆出动的顺序,救援力量集结规范等等,汪健都对故事脚本提出了专业建议。例如,应急救援首先出动的是消防车,救人灭火是第一位的,以减少人员财产损伤。紧接着出动的就是救死扶伤的医救车,这两块也是民用机场应急救援的核心力量。他打趣道:“拍电影我不专业,但是对于应急救援工作我们是有把握的。”

民航圈外的朋友鲜有人了解汪健的工作,亲历了电影拍摄后,他认为《中国机长》将成为更多人了解民航的窗口。“很多电影可能拍摄条件不够,对民航题材的表现不够专业,这一次的拍摄应该说比以往的尝试在场景上更真实,更震撼人心。”

成都

成都双流国际机场

“45秒的承诺”

45 秒,能够做什么?阅读一条新闻,涂上一抹口红,抑或是打开电脑准备一天的工作?

对于成都双流国际机场的消防队员来说,45 秒就意味着从二楼休息区冲到滑竿处,降到一楼,穿好战斗服,跳上消防车,继而驶离车库的全过程。

机坪上按救援路线行驶的消防车队

2018 年5 月14 日早7 点,这一班消防队员大约还有一个小时就可以交接下班了。然而,一声警铃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全队消防员立即行动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奔赴机场跑道,冲向属于他们的战场。

赵如坤是双流机场消防支队东消防站的一名消防员,“5·14”当天正在执勤。飞机平安降落,那一刻,“白跑一趟”成为消防队最幸运的注解。

《中国机长》剧组的到来,让这个震撼人心的场面再次上演,消防支队集结了18辆消防车、上百名消防员前来协助,按剧组要求闪警灯、开警报,力图还原当天的情景。

说起消防队,也许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灭火”。其实,对于机场消防来说,他们的工作与地方消防有很大不同,保卫对象重点是各类航空器, 如何在机场内行车、怎么处置航空器不同位置的事故等问题都有讲究。

双流机场有两条跑道,包括候机楼、机坪内外、飞行区在内的跑道中心点8km范围内均是机场消防支队辖区。针对不同情况下的灭火救援行动,航站区和东、西消防站3个站点的救援路线和布署展开也有所不同。

除了有“白天45 秒,夜晚1 分钟”的出警速度要求,消防队还会根据飞机机头、机翼、机尾、客舱、货舱等不同位置的事故采取不同的解决方法。快速调动车、水罐泡沫车、干粉车、破拆车等不同用途的车辆则视具体情况出动,和职责不同的人员进行不同组合的战斗编成,实现协同作战。

航站楼里人群熙攘,跑道上发动机轰鸣作响,腾空而起的飞机承载了太多人对平安的期盼和守护。对于机场消防人员来说,解决地面消防问题,就是保卫飞机翱翔的蓝天。

成都

成都双流国际机场

“急人所困,救人于难”

拿剧本、背台词、听导演说戏——在你的想象当中,演戏是不是就应该这样?或许对于大部分演员来说的确如此,但对于双流机场医疗救援中心的医护人员来说,《中国机长》的拍摄却完全打破了这些束缚。

“之前还以为导演要指导我们怎么做、怎么演,结果现场全是我们自己说了算,随意发挥。”因此,付利学就担起医救组“导演”的职能。她是成都双流机场医救中心副主任,引导同事们进行飞机落地后医救救援镜头的拍摄。

应急救援铃声一响,由医生、护士、药剂师、救护车组等组成的医救中心人员就立即紧急出动,到库房拿取物资,上救护车奔赴机场停机位。当飞机起落架顺利着地,滑行停稳后舱门开启,旅客一个个地走下来,重新踏上这坚实的地面时,每位旅客都迅速得到了医护人员的援助和治疗。经过急救待病情稳定后,机场医救中心及时将伤病员转送至上级医院进行后续治疗和开展心理疏导。

这里,每一个镜头都堪称“纪录片式写实”,每一帧画面都在展示机场“白衣天使”的专业精神。这次的拍摄经历将付利学拉回“5·14”当天,机组突破生理极限、力挽狂澜的壮举让她感叹:“万米高空其实是非常寒冷的,从医学上来说,他真的要用意志强撑下来。机组体现的担当精神、工匠精神、战斗精神让我们感动,也让我们自豪!”

成都地处西南,临近青藏高原,来往双流机场的旅客中,耳鸣或者高原反应比较常见,双流机场的医护人员会对此进行专项培训。面对航班上可能有旅客突发疾病需要备降的情况,医护人员也会第一时间出动。每一个奔跑的步伐,都是在与生命赛跑。

如付利学所言,“保障旅客的生命安全”,一句平实的承诺,就是机场医护人员的初心。

成都

成都双流国际机场

“护卫飞机的人”

五月的成都明朗轻快,刚过早上七点,安检站护卫科科长范天涛正在候机楼里巡逻。一通突然响起的电话让他加快脚步,电话那头说有一架飞机发生紧急情况,间歇失联;飞机会备降在成都,需要担架队出动救援。

范天涛立即启动了第三级应急响应的命令——这是最高级别的救援行动,应用于事故已经发生的情况,护卫科队员需要第一时间赶到集结点。在护卫科24 小时待命的146号登机口处,22 名队员立即登车前往跑道。

对于地面各救援部门来说,此时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尤为漫长。3U8633 次航班本不该出现在双流机场的跑道上,但它平安降落的那一瞬间,却是所有救援人员最为期盼的一幕场景。万幸,飞机滑行后缓缓停稳。舱门开启,担架队与医救组相互配合,等旅客下机完毕后迅速去抬机组伤员。

“担架怎么抬,四个人怎么协调,这都是有讲究的。不能前后不同步,那伤员就可能摔下来。”参与《中国机长》这场戏的拍摄时,范天涛说一切都像是真实的工作状态,几乎百分百复原了“5·14”当天的情形。

成都双流机场担架队抢救伤员。

范天涛所在的护卫科主要负责出港航班的安全监护和应急救援,遇到货舱起火等紧急情况,也需要护卫队出动。荧幕上也许只有一个动作一句话,但现实中,针对护卫工作的特殊性,护卫科日常培训的频率高达一日一次。“每天下班后,都会有专门的培训。”范天涛说道,“由于抬担架需要一定体力和方法,所以我们还会有专业的体能训练。”

这些护卫队员们把“平时多流汗”的信条贯彻到了每一天的工作当中。他们相信,只有苦练基本功才能从容不迫,也只有扎实的日常训练才能铸就劲旅本色。

重庆

重庆江北国际机场

“征集50名群演,

300人报名”

不少影视作品曾在重庆江北国际机场取过景,对这座“见过世面”的机场来说,拍电影并不新鲜,但像《中国机长》这样拍摄范围覆盖隔离区里外、机场一线员工全程参与,甚至让机坪摇身一变成片场的,还是头一遭。

不论是现实还是剧情中,重庆江北国际机场都是川航3U8633 这趟非同寻常旅程的起始点。从机场巴士缓缓减速停靠在候机楼门前的车道,旅客们下车,通过防爆安检、值机托运、旅客安检后抵达登机口;到登机桥像一条钢铁巨人的手臂精准地对准飞机客舱门;再到机坪上为飞机加油、配餐、装卸行李等等的各类流程按部就班地进行,以上种种看起来就像是一次再普通不过的航前准备,也是《中国机长》在重庆江北机场实景拍摄的电影镜头。

剧组在重庆江北机场拍摄。博纳影业供图

对于一个年旅客吞吐量超过4000 万人次的大型机场来说,连着几天在机场拍电影可不是件容易事儿。毕竟乘飞机偶遇明星拍戏,换谁也少不了多瞅两眼。负责与剧组协调拍摄工作的机场党群工作部张强,早在开拍前三个月就忙于与机场现场指挥中心、飞行区管理部以及四川航空开会,讨论保障方案。

3U8633 的计划起飞时间是早上6 点25分,考虑到避开出港早高峰、同时模拟清晨的光线,机坪戏份的拍摄时间定在了下午7点以后,为此各方前前后后制定了4 稿跑道方案,从下午5 点开始,临近的3 个机位就没有安排其他航班,以期最大程度地平衡电影拍摄需求与机场运营安全。

重庆江北机场夜幕降临,实则模拟清晨光线

当然,免不了有一些小插曲。三名旅客习惯性地走到用于拍摄的值机柜台办票,加入了群众演员的值机队伍,而这些柜台使用的是模拟3U8633 航班的值机信息。几位旅客拿到的其实是道具登机牌,到安检口就被拦了下来,随后机场工作人员帮助他们快速地办理了正常登机牌。

开拍前,剧组询问机场是否能提供50 名群众演员,张强在重庆机场集团内部发布了招募通知,结果两天不到,收到了近300 人的报名。“这就让我们犯难了,该怎么取舍?”考虑到正逢春节期间,只好让直接面向旅客的一线部门紧着保障春运,从货运、物流等后勤部门抽调人员来参与拍摄。

现在,每当有《中国机长》的海报或者新闻曝光,张强都一条不落地转发到朋友圈,底下长长的一串评论写满了期待:“什么时候上映?”“会不会有我的镜头”“到时候一定要去找找有没有熟悉的面孔。”

拉萨

拉萨贡嘎国际机场

“在世界之巅”

西藏,这个人人向往的地方,浪漫而又遥远。如果是早上乘机飞往拉萨,选择一个靠窗的座位,就有机会看到第一缕晨曦给雪山镀上金光的刹那。飞到雅鲁藏布江上方,意味着很快要着陆拉萨贡嘎机场了。

3 月的贡嘎机场有种肃穆萧瑟的美感,进藏旅游的旅客还不多,《中国机长》剧组近200 号人的大部队里,不少人是初探雪域高原,和许多初来者一样,因为担心身体抗不住高原反应而忐忑不安。

在拉萨贡嘎机场,拍摄航班起降镜头的最佳地点是塔台附近的一个小山头,两三百米的高度,换在其他地方都不足挂齿,但是对于刚到高原的剧组来说,最忌讳剧烈运动和高强度体力活,走路都须遵循“小步慢走”的原则。

考虑到这一层困难,贡嘎机场出动了十几名搬运工,帮助剧组把柴油发动机、长达9 米的摄像机吊臂等有分量的设备器材搬运上山。拍摄时,剧组到哪,机场的医务人员就跟到哪,帮出现不适症状的人员测量心跳、血压,提供氧气以及红景天等缓解高原反应的药品。

电影《中国机长》拉萨杀青合影

贡嘎机场其实并不在拉萨, 而是位于西藏山南贡嘎县甲竹林镇,距市区近70 公里,机场大巴单程需要一个半小时,这让去拉萨市区招募群众演员变得十分困难。

自然而然,贡嘎机场的员工们挑起了群演的重任,90 名几乎来自机场所有部门的一线员工全部本色出演,没有前期培训,不需要导演讲戏。他们在自己的岗位上,动作和

手势都熟稔有余,一如在每一个平凡的清晨和日落,守护着这个世界平均海拔高度最高、航空保障难度最大的地区,让山不再高,路不再漫长。

原文刊登于《中国民航》2019年9月刊

文/ 冯霜晴 王硕

视频/ 石珺 陈守钰

图/ 博纳影业、四川航空培训中心、成都双流机场、拉萨贡嘎机场

实习生汪漫修、成璐、惠仪对本文亦有贡献